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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鸡飞狗跳的短暂同居
卧房里的榻榻米是上次在日本巡演时买的,为了成功将它们带回国来还颇费了些力气,还是后来弗雷迪手下的助理专门用飞机运回来,另外,在飞机上还有一大堆他在日本购物时看上的各类艺术品、高级西服和衬衣(各种材质,应有尽有)、领带、倒进去足以让泰晤士河水位上涨不少的香水和须后水......只一个星期他就夸张地刷掉了几十万英镑的信用卡。
约翰穿着白色的日式睡衣坐在榻榻米上,神情还有点发懵,为今晚将和弗雷迪共处一室。
弗雷迪怀里抱着只花猫撸,一脸幸福到快要上天的舒适,见约翰脸上那副简直可以称作是如丧考妣的模样,顿时不满了,放下那只不堪其扰、马上就要对他亮尖爪子的猫咪,对靠近门口位置的约翰指责道,“你这是什么烂表情?”
“我只是在想您大概什么时候才会安寝?”约翰恢复正色道,他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摸出旁边的一本汽车杂志,那是鲍勃之前给他找来的,对方居然知道他对赛车感兴趣,下面还有两本电子相关的书籍,不过上面大部分内容他在学校的图书馆就已经看过了。
弗雷迪敏捷地跳下床,看着他手中的杂志问道,“这什么玩意儿,车子?你想要吗?要不我给你买,对了,你驾照拿到手了吗?”
约翰诧异地抬头,半晌后有点无奈地对眼前这个慷慨大方的有钱叔叔道,“这个可不是一两百磅的数目。”
他嘴里小声嘀咕着,“要真给我买了,我可没办法一时半会儿还清。”
弗雷迪挑眉,心想就是要你一辈子都还不清才好,省得你小子一天就想着报答完老子的恩情就拍拍屁股溜之大吉,他接过杂志,看着上面的价格贱兮兮地道,“也不是很贵嘛,还没有我上次在西班牙买的那几幅画贵。”
知道您大明星有钱着呢,您在我这个穷学生面前炫耀什么。
约翰左右望了望,刚才被弗雷迪抱在怀里的那只花猫终于逃出魔窟,领着另一只容貌可爱的白猫姿态高傲地站在他面前,试探性地在地板上朝他伸了伸爪子。
约翰朝两位身份尊贵的猫公主笑了笑,甚至还客气地行了一个礼,对方确定完地位后昂着小脑袋满意地踱出了卧室,她们在这间花园小舍也拥有自己独立的房间,弗雷迪一共有六只还是七只猫,对每一个都爱得不行,有外人在会稍微克制一点,要是只有自己人,恨不得上哪儿都和它们粘在一起。
猫咪走了,弗雷迪干脆也坐在约翰的榻榻米上和他一起看起那份杂志来,约翰闻着他身上那股馥郁优雅的香水味儿,忍不住往旁边移了移,想要让自己那颗忍不住胡思乱想的脑袋稍微清醒下。
他虽然还不确定自己对弗雷迪到底是哪种出格的心思,他很明确自己的思春期早已经过了,他甚至还曾交往过三两个性格活泼的女孩儿,并确定交往的时候对她们是真爱,但谁知道呢,毕竟男人一辈子总有这样那样乱七八糟令人感到心悸慌乱的时候。
两人现下这样亲密的接触距离下,他难免会觉得有点不自在,要不要告诉对方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儿了,彼此之间应该保持一点社交距离。
弗雷迪的心思则正好相反,一见他居然慌乱地躲着自己,表情阴沉,恶狠狠地问,“老子是要吃了你还是怎么的,难不成挨着你是会把你也变成同性恋?”
他这个时候倒很介意约翰那种莫名其妙想要离他远点儿的行为了。
“莫非你和家里那个金发美人就从没靠这个近过?”他语气不满地指责道。
实际上他和罗杰相处起来挺自在的,主要是对方虽然容貌姣好如女子,但性格却相当豪爽洒脱,有时候甚至有点暴躁,最重要的是——
那小子和女人的关系就和弗雷迪与男人的关系一样,丰富精彩得令人咋舌。
直得无懈可击。
“抱歉,”性向秘密刚刚破了个口子的约翰挠了挠头发,脸有点热,“我好像还不太习惯。”
“毕竟咱俩的关系远没你和那个金发美人熟嘛,人家都能直接睡你的床,让你无家可归了,”弗雷迪虚伪地笑道,“我理解。”
“因为你是长辈,”约翰临时想了个烂得要死的理由,说完自己也有点心虚,不敢去看对方的脸色,“我应该对你尊重点儿。”
弗雷迪一脸踩到狗屎的表情,气冲冲地摔了手里抢夺过来的那份杂志,跳回到自己的床上去,他手里抓着丝绸缎被冲他胡乱嚷道,“那好,很好,亲爱的,去给你尊敬的长辈倒杯水来,不要太冷不要太烫不要太少不要太满!赶紧的。”
约翰小马仔默默叹了口气,认命地从温度舒适的被子里钻出来,走到旁边的茶几上给他倒了杯茶,温度还有些高,他放在桌上等它自然晾凉,丝绸睡衣有些薄,弗雷迪能看到他挺拔结实的后背和性感瘦削的腰线下令人遐想的臀部线条。
这小子身材还挺不错的啊,屁股还挺翘的,平时似乎也没见他怎么运动过,啧啧,看来是天生的了。
弗雷迪躺在床上看得津津有味,约翰将水杯递过来时正好撞见他脸上还没来得及收敛的荡漾神情。
“有什么事吗?”他疑惑地问道。
弗雷迪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假笑道,“哦,亲爱的,我在想你这杯水是跑到法国去倒的吗,怎么那么久还没好?”
“抱歉。”约翰低着脑袋将水杯递给他。
果真是一杯既不冷也不热既不太满也不太少的好水。
约翰见他低着脑袋,神情不是很高兴的模样,走到窗户边问道:“要开窗户看星星吗?”
弗雷迪面无表情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其实他当时只是随口扯谎,谁他妈大晚上不呆在温暖的被窝里缩着要专门跑到冷冰冰的阳台上看星星啊。
他年轻时追女人都没这么干过这种蠢事。
“哦。”约翰默默坐回了榻榻米上,继续翻着那沓杂志。
弗雷迪往常只对苏富比的拍卖清单或是有大胸美女的色情杂志感兴趣,一看约翰拿着的那两本封面全是复杂拗口的专有名词的杂志就头疼。
他见约翰专心致志地盯着那个玩意儿,忍不住就想捣乱,“讲的什么玩意儿,你学的那些,对了,你念完大学到时候还要继续读下去吗?可别成了科学怪人,一辈子就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书打交道。”
“啊?”约翰疑惑地从杂志里抬起脑袋,“博士吗?可能吧,这个方向挺有意思的,微电子和光路什么的,怀德教授说以后社会发展的方向就是这些呢,到时候说不定能问世很多改变人类生活的发明,”他目光扫向电视柜上那台电视机,床头柜上的电话、留声机以及头上的电灯,“说不定这些东西到时候会变得更加方便使用。”
“再方便使用不也是坐在这里看电视打电话吗?”弗雷迪对他的说法不屑一顾。
约翰耐心地向他解释道,“如果它们变成可以随时携带在身上的呢,当你走在外面,不必去报亭或是商店里就能和朋友家人通讯,见到他们在另一头的样子,甚至更厉害一点,除了这个,你不用坐在电视机前面就能看到自己在舞台上的表演,听你唱的那些歌,到时候也许只用在一个很小的机器上,就像......”约翰指着旁边抽屉里的手表,“你戴的那些手表那么小那么方便,不觉得很神奇吗?”
“哦,小型的电话电视收音机吗?”弗雷迪露出有点兴趣的样子,“那又能做到多小?”
约翰笑笑,“说不定真的只有一只手表那么小。”
“那我岂不是只有一根时针那么大了?”弗雷迪咋舌道,“那些人能看得清我在台上穿的什么吗?”
他精心叫人设计的舞台装岂不是白费了,还有他作为噱头的半截话筒!
“也许能想放大就放大,想缩小就缩小,不过一只手表确实太小了,”约翰蹙眉思索,“一只手掌那么大如何,可以轻松放进口袋里,也能看清楚你在台上的动作,可以打电话留信息看电视听歌......甚至拍照或是录像,那样你就能看到和你通话的人现在在干什么,哪怕你在东京,对方在伦敦,或者你想见见你的猫在干什么也成。”
弗雷迪爱猫如痴,演唱会前还要打电话询问家里的猫是否都安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那听起来不错。”弗雷迪露出满意的神色,似乎真的在脑海里想象以后人们可以在那块小小的只有手掌那么大的东西上观看他精彩的演出,或是出门在外,随时随地能见到他的那群爱猫。
“不过那也要很久之后了,”约翰合上杂志,难得有了点滔滔不绝的兴致,“想要把这些东西变小首先就得把电路缩小,很小很小,把许许多多复杂的电路集成在一块小小的芯片上,指甲那么小,甚至更小,用显微镜才能看清,超大规模集成、半导体、电磁学、各种工艺。电子元器件什么的,虽然说起来很简单,但要走的路还挺长的呢......”
弗雷迪被那几个复杂的单词弄懵了,急忙打住约翰继续下去的话头,“那还要多久,十年?二十年?”
他对那些原理什么的不感冒,可是对约翰提出来的那个既能打电话又能看演出拍照的小玩意儿还挺有兴趣的,如果能问世,肯定要买来好好玩一玩儿的。
约翰摇摇头,思绪大概也飞到了遥远的未来。
“不知道,科学是很奇妙的,有时候一两百年都不一定能搞定,有时候可能七八十年某项技术就能得到突飞猛进地发展,说不定甚至能在我们这个时代就进入外太空作长途旅行呢,去火星或者木星,在那里看星星,地球在那上面看也只是一个小光点呢,谁说得清。”约翰不以为意地笑笑。
当下社会发展的各类新兴艺术都在尖锐大胆地表达着对这个日新月异的世界不断出现的各类的事物的忧思和反省,因为它们的脚步太快了。
如果真出现了刚才他俩讨论的那些东西,恐怕又会引起许多社会问题了。
就像约翰的好朋友罗杰,虽然对方平时看上去挺吊儿郎当的,但他有时候也会产生些严肃的话题。
不得不说,罗杰那颗灿金色的脑袋里还挺有某些哲学家的想法,曾经还对约翰说过一大通关于那些收音机的事,觉得这些新奇有趣的东西非但没有丰富人们的精神世界,实际上是在用大量无意义的垃圾讯息轰炸人们正常的精神生活。
约翰当然只是听完笑笑了之。
他非常赞同罗杰的高论,但他很少对这些观点做出什么评价。
而弗雷迪却很少有任何悲观的想法,他是个积极分子,永远往前看,绝不会去想那些毫无意义的东西,他在脑袋里思索了阵,似乎觉得那样神奇的生活要是真能到来简直爽得不能再爽,眼神微动,有些憧憬。
约翰眨了眨疲惫的眼睛,望着弗雷迪大半夜依旧神采飞扬的脸,小声笑道,“你都不困的吗?”
弗雷迪眼珠子忽然滴溜溜地转动起来,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他不知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对约翰道,“当然困,”他迅速躺平,将脑袋枕在白色的天鹅绒枕上,对约翰道,“愿我们能早点迎接那个世界的到来,迪崽,晚安。”
“晚安。”约翰也对他低声笑道。
见男人一脸老实地躺在印花缎被底下,两手交叉放在胸口,一个十分做作夸张但确实是弗雷迪式的入睡姿势,约翰便起身去旁边关了灯,自己也默默钻进了柔软舒适的被窝里。
外面在刮风,发出“嗡嗡嗡”管风琴奏响的声音,房间里静谧而温暖,到处都充斥着弗雷迪身上的那种味道,隐秘而性感,轻得如同一片白色的蛛网,令身处其中的人感到种密不透风的曼妙折磨。
就连身上这床对方其实并没有用过的被子也有,又或者对方其实也在什么时候拿出来用过了。
一想到这儿,约翰的额头不自觉发着热,高耸的鼻尖很快便泛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痒意,他在流汗。
伴随着耳畔规律的呼吸声,它肆意地着陆,软软地包裹着约翰的身体,轻佻而随便地拨弄着他敏感的神经,冲他呢喃,所有嘈杂的声音都在这浓墨一般混沌的黑海中一齐涌了过来,令他躺在原地浑浑噩噩,动弹不得。
他像一具死去的尸体,对这样的进攻毫无反抗的余地,一想到在意的人也正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和他呼吸着同样的空气,睡得安稳深沉,他的心情就更复杂了。
他不自觉舔了舔异常干躁的嘴唇,小心地挪动着身体,掀开被子,让外面的风钻进去稍稍冷却下他不太正常的身体,心跳得剧烈,不安份得似乎下一秒就要融化,他担心这样大的动静会让另一个人察觉出异样。
那样就太丢脸了。
“你还没睡?”黑暗中弗雷迪的声音听上去居然也很清醒,毫无睡意。
约翰尴尬地“嗯”了一声。
弗雷迪大概是从床上坐了起来,约翰只听到不远处一阵轻微的“窸窣”声,抿紧了唇,脸估计是红了,烫得厉害。
他的身体总是比他的嘴表现得更加坦诚,一有点什么动静,便飞快地向别人投诚了。
“正好我也是。”
弗雷迪开了灯,虚起眼睛,有点不适应骤然亮起来的环境,他慢悠悠地下了床,从另一面墙壁的柜子上取下一瓶酒,打开后又顺势拿出两只玻璃杯。
他转过头朝约翰笑笑,替其中一杯满上,然后伸手递了过来。
“尝尝?”他的声音被故意压低时有种奇异的性感魅力,似发光的丝绒,却更闪耀明亮,他毕竟是个大明星,自然很懂得如何向人展示这种魅力。
是味道很好的苏格兰威士忌,约翰只尝了一口就露出满足的神色,一脸回味,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英国男人,爱死了酒精的滋味儿。
弗雷迪干脆也走过来和他一起坐在了榻榻米上,两人愉快地分享着同一瓶酒,大半是约翰喝,弗雷迪倒,两人很快便将一整瓶的威士忌都喝完了。
“还要吗?”弗雷迪深邃明亮的眼睛里已隐约有了点朦胧的醉意,声音懒洋洋的,脸上带着坏笑。
约翰捧着酒杯,大着舌头笑眯眯点头,“要......再来一杯。”
弗雷迪谑笑一声,又从柜子上拿了一瓶,再次替约翰满上。
这次是墨西哥龙舌兰,不知道对方从哪里搞到的好货,泡沫丰富,风味十足,含在嘴里齿颊留香。
约翰有一下没一下地啜饮着,弗雷迪问他,“怎么样?”
“好!”约翰神色迷糊,朝弗雷迪笑笑,“很好喝!”
“一口气喝完如何?”弗雷迪狡猾地建议。
约翰点点头,迫不及待地将嘴巴凑了过去,他仰着脑袋,喉结急促地上下滚动着,金绿色的酒液顺着他肉乎乎的下巴处流了下来,直接浇湿了那片领口,将他的胸膛浸染得水光淋漓、晕红一片。
最后一滴酒不知是进了他的肚子还是喂了他的睡袍,他皱着眉,手中的高脚杯无声地落在被子上,鼻腔呼出的气息灼热而炽烈。
这下已不止是身体,整片大脑简直像正在沸腾着的岩浆,热得快要爆炸,他眼神茫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双手胡乱地扯着胸前的衣襟,其实已没什么好扯的了,那块布料早就散开了。
“热......好热......不舒服......”他在嘴里胡乱地抱怨着,随即彻彻底底地撕开了丝绸睡袍的领子,露出一大片因为酒意浮起粉红色的肌肤。
弗雷迪丢开酒杯,好整以暇地看他醉酒的情态,坏心眼地建议道,“你可以脱掉衣服,那样就不热了。”
“对的,”约翰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很快又赞同道,“对的......”他动作粗鲁地将自己剥得精光,只是内裤费了点劲儿,他坐在榻榻米上扯了半天都不得要领,反而把自己勒得有点疼,眼眶都有些红了,半晌后只好拿手掌在燥热的皮肤上摩挲着,从胸口到小腹再到大腿......想缓解那股子从骨头缝中钻出来的酸痒之感。
可惜却毫无用处。
身体更难受了,像风,很轻,飘忽间没有半点着落,眼前涌现出丰富的意象,喝醉的人总是这样:晃动的海潮,升腾的烟霞,赤色的红日以及炫目非凡的极光......
巨大的万花筒里闪烁着光怪陆离的景物和成块斑驳的色彩,浮光掠影,风声呼啸而过,而他什么都没握住。
他抿着嘴巴,想笑,眼睛半睁半闭,软趴趴地倒伏在被子上,那个弗雷迪早就在肖想的翘屁股也大喇喇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迪崽?”弗雷迪试探着叫了一声。
对方缩在被子里含含糊糊地“唔”了一声。
弗雷迪小心地将他的脸刨出来,免得对方待会儿因为呼吸不畅而窒息。
约翰昏昏沉沉,拿脸在他宽大的手掌间温柔地蹭了蹭,对眼前的危险毫无所觉。
“真是个贪嘴的小孩儿,”弗雷迪微笑起来,“这样蠢的话以后是会吃苦头的。”
旁边放着的便是那几册电子相关的杂志,没了约翰丰富有趣的解说和畅想,弗雷迪对它们一点兴趣也没有,甚至在看到内里复杂扭曲的线路图和大片大片难以理解的文字后,脸上露出从前在学校上课时那种无聊厌恶的神情。
富丽堂皇的房间里,一个醉鬼和一个居心叵测的坏蛋,气氛骤然变得古怪起来。
弗雷迪笑了一声,好心地继续对方刚才未完成的工作,替他将那条可怜巴巴的小布料脱下丢在一边......
top⤴ ·······